4月12日，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紫金杯”优秀剧目展演闭幕式和全国小剧场戏剧现状与发展论坛在南京梅花小剧场举行。小剧场从何而来？未来怎么发展？众多专家学者、参演剧目的主创代表齐聚一堂，探讨中国小剧场戏剧艺术的发展态势与创作规律。

△ 论坛现场

小剧场发展40多年，一场与观众的双向奔赴

小剧场概念从何而来？相信很多观众都要在心中打个问号。作为小剧场戏剧的代表性人物，中国剧协顾问、中国国家话剧院原常务副院长王晓鹰见证和亲历了40多年的中国当代小剧场戏剧发展历程，他在论坛上带来了《小剧场 大空间》主题分享。

△ 王晓鹰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通过中国剧协一本刊物，人们知道了国外‘小剧场’这种新鲜的演剧方式。英语里的表达是实验戏剧、黑匣子，小剧场戏剧是我们的一种翻译。”王晓鹰说。

1989年，全国首届南京小剧场戏剧节举办，轰动一时。上个世纪90年代初，出现了一批实验性很强的小剧场戏剧，形成了一种具有实验、先锋色彩的中国特色小剧场戏剧。进入21世纪后，小剧场戏剧实现了更加多样化的发展。

先锋、自由、反叛……自小剧场戏剧诞生之时，这些标签就伴随着它。王晓鹰认为，小剧场戏剧的特点，并不是简单地把剧场缩小，而是有了更多无拘无束的创作可能性，有更多的实验性、探索性。

“小剧场是一个表演者和观众不分你我、融为一体的空间，在这样非常规的空间下，能够引发出非常规的艺术思维和戏剧创作。”王晓鹰说，紧凑的、直接交流的场域，改变了观众和演出之间的关系，它有更多的“戏剧共享”或者是创作和接受双向的交流。

他认为，因为小剧场，演员和观众之间的近距离，使得演员的一颦一笑都被看得清楚。在运用这样的观演关系的同时，戏剧更要注重为观众传递更丰富的情感、剖解更复杂的人性、表达更深刻的思想，这才是小剧场戏剧应该追求的艺术目标。

真材实料做出好“菜”，放飞思想大胆表达

“小剧场戏剧，其实包含了戏曲和话剧两个方面。”论坛上，中国戏曲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戏剧》杂志原主编赓续华特别提到，第一部有影响力的小剧场戏曲，是1999年张曼君导演的《马前泼水》。20多年过去，赓续华见证了小剧场戏曲的一步步发展，在她看来，艺术性才是小剧场戏剧的核心竞争力。“真材实料才能做出好的菜肴，我们小剧场也是如此，戏曲、话剧的质量才是第一。”

优秀的小剧场戏曲剧本如何“炼成”？北京京剧院一级导演白爱莲分享了《边走边想的小剧场戏曲创作之路》。这几年，她导演了许多出圈之作：小剧场京剧《浮生六记》，用轻喜剧的方式演绎古典爱情；《十二楼》取材明末清初戏曲家李渔的《十二楼》，从中可以窥见中西方文化最早的碰撞；《季子挂剑》为扬派演员打造、设计了多段演唱，展现扬派唱腔；小剧场北京曲剧《我这一辈子》则改编自老舍的作品，是致敬经典的创作……在论坛上，白爱莲讲述了这些剧本背后的故事，“希望大家都可以放飞自己的思想去大胆的表达，在小剧场，你用心地表达、思考和每一个创作细节，观众都能感受得到。”

观众对小剧场戏剧的热爱，香港西九文化区管理局表演艺术主管钟珍珍深有体会：“香港小剧场的表演艺术内容丰富，有话剧、舞蹈、音乐、戏曲等，以前我们一直以为音乐的观众最多，但统计发现，戏剧的观众才是最多的。”她介绍，近年来小剧场粤剧《霸王别姬》《文广探谷》《修罗殿》《奉天承运》等，在各地演出，深受好评。“我们未来的愿景，就是让更多年轻的演员、编导、导演知道，（小剧场）这个土地、这个板块、这个平台能够发挥他们的想象。”

种下戏剧的“种子”，迸发新生力量

题材丰富多元、表现手段多样、舞台呈现新颖，这是专家对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紫金杯”优秀剧目展演剧目的集体印象。这次展演，充分展示出中国小剧场戏剧艺术繁花似锦的可喜景象、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和小剧场戏剧工作者积极探索、勇于创新的不懈追求。

△ 罗周

江苏省戏剧文学创作院院长罗周带来《浅谈小剧场戏剧编剧人才培养》主题分享。“在我27岁到37岁的时候，一直得到了前辈老师们的关心关照，所以深知青年人才培养的重要。”罗周说，创作院申请了江苏艺术基金人才培养项目，着力培养小剧场戏剧编剧人才，为期30天的培训，一对一的定向辅导，学员们收获满满。

“我认为小剧场人才的培养，要注重用各种方式和他们展开交流和实践，要展开有效的引领。”罗周说，因为小剧场很强调实验性、实践性、探索性，既然是探索，就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成功的探索叫做经验，失败的探索就是教训。现在往往更多地强调经验的部分，比较少的直面教训的部分。她认为，其实要展开一个更加综合的考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青年人明确前进的道路和审美的方向。

现代快报+记者 张文颖 宋经纬/文 钱念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