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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文学的“沉潜与激荡”,名家荟萃中国江苏扬子江作家周

现代快报讯 3 月18日,第三届中国江苏扬子江作家周在南京开幕。当天上午举办了主题论坛——“文学:沉潜与激荡”,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李敬泽,山西省文联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葛水平,著名作家、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韩东,著名作家、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朱辉参与了论坛。尼日利亚作家奇玛曼达·恩戈兹·阿迪契通过视频发言。江苏省作协副主席、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汪政担任论坛主持。延续前两届作家周主题“文学:现实与梦想”和“文学:稳定与变化”的风格,“与”两端的词汇依然富有张力和想象,作家们围绕文学的“沉潜”与“激荡”各抒己见。

“沉潜”与“激荡”并不完全对立

△论坛现场

韩东从写作者个人的创作状态出发,谈到了他自己理解的“沉潜与激荡”。在他看来,“沉潜”就是作家坚持不懈、日复一日的职业状态,在现在这样喧腾的环境里,怎样能坐得住,对于写作者来说非常重要。关于“激荡”,韩东认为也并不是指获奖、出名,而是写作时的高峰体验,“我们偶尔会写得特别满意,飞起来了,有如神助,这种高峰体验在我这里非常少,但只要你体验过一回,就想体验第二次,每天苦巴巴地写作,无非就是为了再体验一次这种状态。人为什么要活着,大概就是为了那些闪烁的欢愉片刻,我们愿意为了这些高峰体验赌上我们的一生。”他引用了帕慕克的一句话“我每天必须服用文学这剂药丸”来阐述他理解中的职业作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写下去,写作就像一种病一样必须持续下去。我们应该时刻把这种‘沉潜与激荡’放在心中。”

△韩东

葛水平说,当她看到“沉潜与激荡”这个主题时,不由地想起自己在最初写作时,常常沿着河流的两岸行走,河水带来什么也会带走什么,就像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人们曾经出生也终将死亡,但人生的意义在于你做了哪些事情,而她之所以选择写作,正是因为感受到生活为她提供了很多愉悦,所以她应该做一点事情。但葛水平时常觉得,现在这个时代太快了,河流以及两岸的样貌都已经变化了,激荡的河流曾给我们留下了如此多文明的东西,留下很多“旧”的东西,“旧”其实也是一种时尚,旧物让人富有激情,让我们知道生活富有美好,“在慢下来的时光中,我们对曾经走过的生活状态有一种留恋,这种留恋也激扬着我们接着走下去。”

△葛水平

李敬泽对“沉潜与激荡”这样的二元概念进行了辩证思考。他说,现在无论是在文学还是在现实世界中,都充斥着许多二元概念,我们习惯于用这样的方式谈论我们的世界,但这样的话很多时候反而会很轻易地把我们的问题化为简单的修辞。“我们现在真正面临的并不是二选一,而是七、八元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有没有能力去洞察这样复杂的自我、主体状态,这是现在的文学特别重要的问题。人是政治的人、经济的人、文化的人,也是朋友圈中虚拟的人,这是现在人的混沌状态,这个问题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作家需要给个说法的,把混沌的故事讲出来。这其中应该也有‘沉潜与激荡’,这是人面临的困顿的生命状态中难以破解的一个面相,我们必须面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复杂经验,回到思维的中心场域来克服它。”

△李敬泽

人工智能是否会替代某些套路化写作

在“沉潜与激荡”这个议题之下,关于人工智能崛起,作家们的写作还能不能存在下去的问题也引起了热烈讨论。李敬泽在前一天参加凤凰作者年会时提到,随着chatGPT 4.0 发布,人类正在面临文明的大变革,对创作者来说,这意味着在人工智能技术能够通过大数据的收集、整理、输出,产出一篇篇与人类水平相当的文章、诗歌、论文的时候,人类工作中相当一部分就已经失效了。但在表示担忧的同时,他也表达了信心:" ‘作者’两个字只有人类配拥有,人类能从无中创造有,未来我们会不会把作者的能力和光荣交给我们创造的机器,这是很实际的问题。我愿意想象五年后、十年后,面对 chatGPT,无愧地说我依然是个创造者,依然是个作者。"

△朱辉

在听到李敬泽分析了以chatGPT为首的人工智能技术对文学带来的冲击之后,朱辉表示,这对于当下的文学创作者而言是一个非常有力的提醒:人类的写作如何存在?人工智能是否会替代某些套路化的写作?他以马尔克斯的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细节举例,作家在作品中对人物情感的创设:忐忑、纠结、侥幸等等是人工智能无法取代的,“文学也是有体温的”。作为一名写作者,他认为,不论是“沉潜”还是“激荡”,不论是低吟浅唱还是引吭高歌,都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自然地呼吸,自然地说话。作品是作家的立身之本,应专注于作品的文学性,“希望自己做水中的石头,在水流激荡中保持温润的本色,成为河岸的一部分。”

△汪政

汪政在论坛总结发言时,举了一位作家和他说过的一个故事。在荒僻农村,一个写作者家境贫寒,无法用电脑甚至纸张写作,为了能写作,他把家里唯一一头牛卖了,这是家里的巨额财产。作家问他为什么写作,他说只有卖了牛才有纸写。又问他,写了想怎么样?他说,我就是写,在写中才能得到愉悦。这让作家感悟,或许有一天,别人不需要我了,我还是要写。“可见写作不是为了作品而写,写作是一种生活方式,从写作中得到愉悦、得到承认,这是写作的最高境界。所以也许机器能写作,你不需要作家了,但是作家本人需要作家。”

探寻文学与内心和外界的关系

在论坛上,来自尼日利亚的作家奇玛曼达·恩戈兹·阿迪契通过视频,围绕文学与人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的关系展开讨论。她说,自己在思考写作时的两种情绪——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的关系,她认为这两者实际上是相关的,“关于文学,尤其是关于虚构小说,最神奇也是最美妙的一件事,就是它有能力向我们展示人类的内心世界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实际上是如何被外在世界改变。”作为一名作家,阿迪契真正关注的问题之一,是环境是如何改变和塑造人们。正因为如此,她很享受写作小说的过程,也热衷于跟着小说中人物思考。她感兴趣的是,外部世界的剧烈震荡是如何冲击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阿迪契

阿迪契是一名作家,同时也是一名读者,“我认为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之一,就是小说如何向我们展示我们是谁,我们如何改变,我们为什么并不简单,以及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人的复杂性。我之所以如此热爱文学,是因为在许多层面上,文学就是拒绝简单的典型范例。当文学之美充分体现时,它就是展现复杂性的绝佳案例。这种复杂性之所以可以通过小说被展示得很好,就是因为小说既关乎外部世界,也观照我们的内心世界。”

阿迪契相信,无论个体身在何处,作为人类的我们,身上都有美好的东西。人类拥有的内在美尽管可能受到外部世界的威胁,甚至可能被夺走,但依然会有人性之花从内心绽放出来。

现代快报+记者 白雁 王凡 张垚仟 姜斯佳/文  吉星 顾闻/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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